那截露出来的胳膊上,布满了蚯蚓状的擦伤,纵横交错,看起来触目惊心。在众人骤然粗重的鼻息声中,这些伤痕竟透出了几分狰狞的美感,让人不寒而栗。
最早跟着戚福的大平,看到这一幕,不禁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似乎有些不忍直视。然而,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却瞥见戚福猛然攥住了那汉子的手腕。
只听得一阵争执拉扯的清响,戚福的眼尾突然挑起,流露出一抹淬毒的寒芒,他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这淤痕,本应该刻在仇敌的颈动脉上!”
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有人撕开了裤管,露出了一道森然见骨的鞭伤,鲜血如泉涌般顺着地面流淌,蜿蜒成一条赤红色的蛇,触目惊心。
当“明日”这两个字像被寒风裹挟着一般,猛地撞进人的耳膜时,原本蹲踞在墙根处的守卫像是被惊扰到的兔子一样,突然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下颌因为过度紧张而紧紧绷起,那紧绷的弧度甚至扯动了眼角已经结痂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鲜血混着某种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最终渗进了领口。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那是三十双鞋子同时踩在满地枯枝上发出的爆响。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群人在气势汹汹地逼近。
在这阵爆响中,不知是谁的口中突然骂出了一句粗口。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着,虽然有些粗俗,但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