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王海拖着受伤渗血的左腿,艰难地挪近戚福。他的粗粝手掌突然如铁钳一般紧紧钳住少爷颤抖的腕子,尽管嘴角被鞭痕撕裂,他却仍然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意,对戚福说道:“您看那枯树枝子,”他沾着血的食指指向院墙,“折了十七八回,不照样窜得比房屋还高?”
在一片漆黑的暗处,突然传来一阵铁器相击的清脆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戚福心中一惊,猛地转过身来,他的双眼如同两道闪电,直直地撞上了那名想要取出长刀拼命的侍卫。
这些侍卫们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他们都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一心想要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来维护少爷的利益。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时,却被年长的侍卫拦下了。
那截寒铁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它仿佛是一把被唤醒的恶魔之剑,在戚福的瞳仁里淬出了两点幽蓝的火焰。
然而,铁山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他抬手抹去了嘴角的鼻血,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还有着余温的烈酒。他缓缓地拉开瓶塞,瓶中的酒水像一条银线般簌簌地落进了血泊之中。
“东厨的灶眼还热着呢,给您煨着酒呢。”甘于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戚福屈指叩响墙面的一刹那,三十余名守卫们像是听到了某种信号一般,齐齐攥紧拳头,抵在自己的胸口。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那酒水落入血泊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时,才注意到这些守卫们的状态。有人佝偻着腰背,用掌心轻轻地蹭过那已经青紫的颧骨;有人则蜷缩在阴影里,将手中的布巾咬得浸满了血沫。他们的喉结不断地滚动着,似乎在艰难地吞咽着那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
这些守卫们的模样,恰似一群被铁链拴住了利齿的狼,虽然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却无法挣脱束缚,只能默默地忍受着痛苦。
“验伤。”戚福的嗓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碎玉裂冰的寒意,在一片安静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执行力。
他突然俯身,动作迅速而有力地拽起了那个瘫坐在地上的汉子。当他的指尖拂过对方撕裂的袖口时,火把的光芒恰好映照在那处,将棉袍染成了一种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