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门示众,张景岳被处“蒸刑”——关在蒸笼里活活蒸死。
其余太医或流放琼州,或贬为庶人。唯有吴有性等少数清廉者,被编入新医部。
……………
正当医部改制如火如荼时,一队囚车缓缓驶入德胜门。
高处茶楼上,舒尔哈齐死死攥碎茶杯他刚被册封为建州左卫指挥使,而兄长却成了阶下囚。
囚车缓缓驶入城门,铁链碰撞声在石板路上格外刺耳。努尔哈赤被关在最前头的囚笼里,右臂箭伤未愈,血迹渗透了粗布绷带。他的脖颈被铁枷锁住,只能微微抬头,目光阴沉地扫视着街道两侧围观的百姓。
“这就是那个勾结蒙古的女真头子?”
“活该!应该关进诏狱剥皮抽筋!”
囚车后方,八百女真俘虏被铁链串成长队,步履蹒跚。他们大多负伤,眼神却仍凶狠,时不时发出低沉的怒吼。
押送的锦衣卫毫不留情,鞭子抽得啪啪作响:“闭嘴!再叫打断你们的腿!”
铁枷压得努尔哈赤脖颈生疼,每一次车轮碾过石板路的颠簸,都让右臂的箭伤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
“三十七年前,我也是这样被明军押送进京……”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岁那年,努尔哈赤的祖父觉昌安、父亲塔克世被明军误杀,他作为俘虏被带到北京。那时的他,弱小如蝼蚁,却暗暗发誓要报仇雪恨。
“如今竟重蹈覆辙……”
努尔哈赤盯着囚笼外晃动的铁链,喉间涌起血腥味。这不是失败的味道,是耻辱。
“啪!”
一颗烂菜砸在囚笼上,汁水溅到努尔哈赤脸上。
“女真狗!”
“勾结蒙古的叛徒!”
叫骂声此起彼伏。努尔哈赤缓缓抬头,目光如刀般扫过人群。那些明朝百姓被他眼神所慑,竟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愚民……”
“若是我建州铁骑在此,你们早已身首异处。”
他想起去年古勒山大捷,九部联军在他面前溃不成军。那时的鲜血,比这些烂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