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时魁点了点头,道:“是不久了,但现在仍是巨奸当朝。”
坐在他左手边的何东明笑了笑,道:“我听闻,张同敞那边不管他们了,又做些手脚,让蒙给事与马奸那边辗转反复,连着丁都事你也忧心起来,但大势如此,等时间到了,不过都如云烟了,不如,随他们去?”
“你还是未明白本官的意思。”丁时魁忽然将目光看过来,轻蔑道:“现在仍是巨奸当朝,然否?”
何东明道:“这些事情,从陛下称帝以来不就是如此,舆论在明,谁能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下明白丁都事过来的意思,也就是提一提,自然知道如何处置。另外, 朱大人那边怨气不小,丁都事可知缘由?”
“总不是在兵部衙门气了他一回?年轻人是这样,他与祁京皆气盛,吃不下亏。”
“就是如此啊,不过怎好把朱郎中与那碟子放在一起比,掉份。”何东明继续笑道:“原本那时都没人在意他了,但兵部衙门一事,算是那碟子自己埋了几颗引线,如在下所说,等时间一到,嘭的一声,他就粉身碎骨了——而在这之前,谁愿意被狗咬呢”
闻言,丁时魁也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在推脱,但也似乎很欣赏何东明这种说辞,而且他的言论或许代表了大多数朝臣的意思,没见到水有多深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朝里丢石头。
他此次帮蒙正发分担压力,找到了何东明这么一个人自以为袖手旁观的人,虽然只是算附属吴党中一个得过且过的郎中,但要说服对方也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又不是王登阁那样一腔热血的人
于是,他的目光看向了陈桐,再一次笑道:“其实,每每细观下来,倒也发现这人有些本事,不过数日,从一介棋子登上台面,结怨的朱斗垣,张同敞,李元伯,哦,还有一个蒙给事,无一不是朝中能说的上话的人物,但至如今还能让人忌惮,累的匆匆为他布置这些,真是不容易”
“而那边。”说到这,丁时魁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又再次转向陈桐,道:“而那边是恨蒙给事入骨的啊,此事怎么能谈妥呢?又不是本官与何郎中这样,相谈甚欢,互相引为知己陈总旗觉得对否?”
何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