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奸在里面?”
“户部。”
“蒙正发?”
“看上去是他。”
“看上去?”
“因为兵部张别山与我接洽了,说北方姜瓖与他通了书信,可令这拨人继续北上去大同传达朝廷之意。”
“京城的差事又是谁给的?”
“自然是户部,但当年隆武朝覆灭,不少旧臣被俘,周吉的官做的最大,他与张别山通过书信,由山西浑源县楚党细作田平传达,此事,楚党多数人都知晓。”
“是有人用户部的名义下了命令?”
“我当时不确定,但,我肯定你们出发后,楚党里会有人卖了田平。”
祁京脸色一沉。
李元胤却是拍着膝盖,继续道:“这个内奸很聪明,自佟养甲死后,他便知道我调动第七拨人,是在查他。
而田平既会暴露,我便想到户部也可能只是表面的由头,遂顺水推舟,让张别山自己挑人行事,以此扩大范围,只要有人干涉此事,便都可列为嫌疑。”
“就是给韩文广下命令的那些人?”
“不错,张别山只是其一,令你们接洽姜瓖反正,其心至诚;马吉翔其二,矫诏上意捞功,其心唯利;唯有其三翟式耜,他身在桂林,不知朝廷内事,不会令你们去苍梧县拿图交易,楚党里有人用了他的名义,且与卖了田平的,是同一个人。”
“而直至韩文广一行接令启程去苍梧县之时,我终于查到了其人身份。”
“谁?”
李元胤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我随时可以捏死他,他也已经不重要了。”
祁京道:“所以不管这些人其心如何,让我们去浑源接洽田平,一开始就是死路一条?”
“不,谁能算的清千里之外的事?田平自知暴露了后,会自裁也说不定。”
“那京城之事呢?周吉的死讯南边早有人知道,我们过去交易,也是死路一条。”
“还有我不知道,不是吗?”李元胤道:“照你之前所说,姜瓖反正了,北方京城也已空虚,济尔哈朗定会被召回,时局有利于我们,何必在意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