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诺夫明知道这个道理,但仍旧心存侥幸。他以为自己只要吼的声音足够大,震慑住周围的袭击者,趁机控制住袭击者的头目,就能借机脱身。
但多年来徜徉宴会,远离战场的温润日子,已经令他的肉体失去了危机临前、迸发力量的能力。
尽管绑架的时机挑选在了寂静无人的破晓时分,然而博罗诺夫反抗中不断怒吼,且奔跑了一整条大街的距离,许多熟睡中的市民都被他吵醒,可直到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五花大绑着带走许久后,接到热心市民举报的巡逻队才姗姗来迟。
他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柄丢弃的匕首和在贵族间流行通用的十字长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由于无人看见受害人的样貌,巡逻队长也只得沿着街道四处寻找线索。以现如今落后的通讯手段,等他们确认受袭贵族的身份,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基诺申科夫已经在维也纳混迹数年,当然知道条子们的效率多么低下,因而他不紧不慢地将捆成肥猪一般的伯爵殿下搬运到指定的房间。
而在那里,一个预料之中的面孔正翘首以待。
昏暗的房间中央,被牢牢捆在凳子上,博罗诺夫面无表情地望着桌子对面的男人,不好说是麻了还是困了。
恰好一个五大三粗的帮派大汉端着两杯水放到了桌子上,博罗诺夫看看桌子,又看了看自己被捆成粽子的双手,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呃……”桌子对面——罗贝尔,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麻烦你给他松绑吧,堂堂伯爵殿下,总被捆着太不像话了。”
大汉如言解开了博罗诺夫身上的大部分绳索,除了腿上的。在双手获得自由的一瞬间,博罗诺夫立即握住水杯,罗贝尔当即紧张起来,但水杯并未如他警惕地那样飞到自己脸上。
“吨吨吨吨吨……”仿佛发泄一样,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你招待客人用白开水?!”博罗诺夫吹胡子瞪眼,“你他妈就不能用点正常手段吗?罗贝尔·诺贝尔,我当初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把你在卡利一块剁死!让你留了条小命!”
“是是是。”
罗贝尔敷衍地点点头。
见对方根本没和自己吵架的兴趣,博罗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