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明都是陛下的亲信近臣,他分明比对面那个三心二意的货色对陛下更为忠心耿耿……
“你的忠诚太廉价了。”
“……你什么意思?”博罗诺夫眼神闪烁。
“越是老实本分,越是忠心耿耿,反而越没有拉拢的价值。或许听起来贻笑大方,但这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越是老实巴交的人,越不被人看重,并不是他们的能力缺乏,而是不会“来事”。
罗贝尔无奈地咬着手指甲,他心底开始感到对博罗诺夫产生了愧疚和歉意的情感。他确实讨厌博罗诺夫,讨厌这个曾造下血债,蛮横且不讲理的波兰斯拉夫蛮子。
但那毕竟是八年前的事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这么说,对死在了卡利的无辜百姓一定相当失礼。但他为奥地利的皇帝服务了八年,而归根结底,一切的悲剧源于皇帝对北意大利的入侵。他把责任全部归咎于博罗诺夫,因为他和自己平级,他好欺负,还能抵消自己内心对害死卡利人的愧疚感,这算不算半是迁怒,半是懦弱?
他是成年人了,许多事和人的丝线牵绊着他的手腕,不再是当初那个敢孤身一人闯入皇帝营帐的孩子了。
想到这,他长长地喟叹,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他明显属于‘他们’的范畴。”
他所谓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博罗诺夫内心再清楚不过了。他的脸庞风云变幻,青一阵紫一阵。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是被绑过来的。
“为什么?”伯爵轻声道,“因为我忠吗?”
“对,因为你忠,而且愚忠。”
罗贝尔指着自己的左胸口:“亚里士多德解剖动物的身体,在他留下的解剖图上,动物的这里有一颗勃勃跳动的心脏。西班牙的医生们为了研究,窃走了墓穴的尸体,证明人类有和动物类似的构造。”
“我只对这颗心负责,当一个人在这里的分量高的时候,我就体现出忠诚于他的外在。而当他在这里的分量低了下来,我就选择走我自己的路,在你看来,就变成了三心二意的叛徒,仅此而已。而且我没有背叛他,短时间内,也不打算这样做。”
“因为你和陛下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