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看画了?让你看字!”
“五阶朱漆通盛道,堂前孤翠节节高,墨染书案兰草笑,后庭百花朵朵姣。青袍送架养娇草,娇草开花换绯袍,高台一坐金银抱,千斤狴犴空咆哮……哟,谁胆子如此大,敢嘲弄通盛街那几个瞎眼昧心的狼狗?”卞沧临一边读着一边笑了起来,一屁股坐到祖母的长椅上躺倒,意犹未尽的又细读了一遍。
“起来!”老太后拍了他一把,笑着训斥:“还有没有太子样儿了?被外人看了去可了得?”
“外人不都被祖母挥退了吗!哪儿还有外人!祖母就行行好,给我一刻的舒坦吧!”卞沧临动也不动的继续抱着诗画瞧,“祖母,这是谁写的?没被通盛街那些祸害逮起来?”
“见到这画了你还不知?”
“这画有什么稀奇的?……这是……举文汇选初试的试题?原来是参加举文汇选的才子,难怪!有祖母保着,也没人敢为难他。”
“这孩子有胆有识,我甚是喜欢!沧临,让他来做你的伴读,可好?”
“又是伴读?有我宫里那俩跟屁虫还不够?”
“慎行和慎言要担负你的安危,自然同你形影不离。这孩子可不一样,她只佐你读书,绝不会跟着你到处瞎转悠!”
卞沧临一个翻身坐起来,无奈的叹气:“行,行!就按祖母的意思……父亲知道吗?”
“我同他说便是!”老太后欣慰的牵起他的手,“别在为佑安侯的门下同你父亲闹别扭啦!要朝局安定,哪能非黑即白!你尚年轻,慢慢的就懂了!”
卞沧临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待老太后话音刚落,便立刻抽出手站起身来行礼:“入夜了,祖母早些休息吧!”
老太后见状,无奈的轻声叹息:“你父亲身体有恙,近些日子又重了些,无论如何,你都该去看看。”
“孙儿知道了。”卞沧临一面应下声,一面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去。
“对了,伴读那孩子叫楚琰。”太后提高了调门与他说,门外却再无回音。
等不到回声的老太后满面愁容的坐回长椅,自言自语道:“祖母知你心气儿高,也知佑安侯有些所为确实背离我朝圣主教诲。可你年岁尚轻,不懂这朝堂之上那些个明里暗里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