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怨气的卞沧临刚跨过永寿宫的门槛,就看见那俩跟屁虫还守在宫门外。
“还守着?这是皇城内,还盯着我作甚?”卞沧临怒不可遏的指着两个人的鼻头吼。
“殿下尚未回到永昌宫,我俩自然不能擅离职守!”慎行慎言一见他发了火,赶紧单膝跪下解释。
“父亲要给李贵忠那老混蛋开脱,祖母要给我添个跟班,你俩要时时处处盯着我!你们都有理,都能想如何便如何!就我不能是吗?”
“属下知错!”
“你们知个屁!”卞沧临气得一脚揣上身旁的柱子,又疼得抱着脚直跳。
“殿下!”两个人见状赶紧站起身来扶住他,拼命的忍住笑。
“笑吧!笑吧!反正我脾气也发完了,也没力气再责骂你们!帮我找驾车,送我去永兴宫。”
“是!”
阳春里清风徐徐,‘荷畔书斋’的榕树下坐满了学字的孩童。一位身着墨蓝长衫,腰上别了把短尺,捋着髭须的男人绕着孩子们的小桌一字一句的提点。
“若想要字正,首先身必正。身正则人正,人正了,这字才能有气吞山河之姿!懂了吗?”
“懂了!”
男人欣慰的点点头,回到十步外的石桌前端起一壶清茶喝了一口。
“先生!”院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声音。
男人未回头便知来人是谁,扬手把人招呼了进去。
“学生慧玉见过诺先生。”子阳慧玉捻了花指行礼,默默的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今日先生可没有安排你的课。”诺先生选了只干净的茶盏给她,又从桌下端出另一壶茶:“这是上次你孝敬的玉春,刚泡上,喝吧。”
“谢过先生。”慧玉给自己倒了一盏,端起细品了一口:“先生在里面加了什么?与我在家中喝的玉春稍有不同。”
“未加。只是用了去年在荷花上收来的露水,一直存在的葫芦口艾家的冰库里。”
“难怪了。”慧玉又品了一口,眼珠子一转,伸手去拿地上的水罐子:“要不……先生把这水送我吧!”
“想得美!”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