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不知多久,他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见到一个体型健壮的女子,那女子被人围住,却力大无穷,只见她抓住一个进犯者,徒手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响,那人的脖子就断了。
秦桥之吓得抱头鼠窜,连滚带爬跑到一片树林,树林空旷开阔,却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秦桥之颤抖着伸手翻过一人的脸,顿时面色惨白,连忙去翻第二具,第三具……连翻了十具,皆是自己的人。
“鹰壑……鹰壑……”
秦桥之手忙脚乱地在尸堆里扒拉着,一边扒拉一边声音嘶哑地叫着那个名字,像疯了一样。
树林中的每个尸体他都翻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鹰壑,你在哪?
鹰壑啊,你在哪?你给我出来!
荒凉的山林一片寂静,只有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甚是无助凄凉。
“谁在那?”
机警的声音伴着一阵急速的风声掠来,秦桥之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光穿过身体,心中一痛,一口鲜血喷出,重重地倒在地上,不住痉挛,浑身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模糊的视线中,有一个黑点从天而降,黑点越来越近,竟是一群乌鸦,那些黑压压的东西一寸寸啄食他的身体,秦桥之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捂着狂跳的胸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痛感太过真实,他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勉强使自己镇静,衣裳已经汗湿,粘在背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秦桥之有气无力地唤来下人,吩咐自己要沐浴。
躺在凉凉的浴池里,秦桥之像失了魂似的,任由小厮给自己搓背,背搓到一半,他突然不让小厮搓了,将他们赶了出去,自己滑进池子里憋了一会儿气,冰凉的水让他清醒了少,斜眼瞥了瞥一侧的窗台,窗外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青天白日的,自己竟然做了个白日梦。
都说白日梦是无中生有的,是没有的事,秦桥之这才轻松下来。
沐过浴后,秦桥之感觉好多了,唤来秋仁询问贵庸的行程情况,秋仁说贵庸已经带人到了覃城,只是这次出行非同一般,他们分了好几队人马,也雇请了镖局保护,不知道贵庸父女在哪队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