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镜心念着,舀起一勺子豆子贴近鼻子,像是小猫那样闻了一下。
一股咸湿的气味冲入鼻腔之中,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当她还在犹豫的时候,一阵脚步从右侧昏暗之处响起。
“怎么了,不吃吗?”
卡得尼斯出现在房间那钉死的窗户旁边,他抹了抹自己那明显久未打理的胡子,看向了白炽灯下犹豫的纸镜。
“是……给我的?”纸镜问道。
“随意吃点吧,没有更好的食物了。”
卡得尼斯并没有很想理睬纸镜的意思,他走过木板钉死的窗户,坐到了那沙发上边。
随即,他想起什么,回头向纸镜道:
“我知道这玩意儿很难吃,你要是吃不了剩下的别丢……”
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就瞅见那黑色长发的女孩挥动木勺子,两下就吃完了那一大碗豆子。
“我说什么呢,她跑这么久,想来也是饿坏了,什么都吃得下去”
他的眼睛稍微闪过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可没等他酝酿,就听到了餐桌那边传来像是美食评论的话语。
“很标准的美式罐头豆子,除了咸点,应该没过期……”
风卷残云吃下这些豆子,纸镜觉得很难吃,不过以应急食品的要求来说,倒是无所谓。
“还可以,不是不能接受。”
因为平常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吃外卖,纸镜没啥自己收拾碗筷的习惯,她搁吃完的空碗和勺子扫桌子旁边,直接就站起身来问道。
“卡得尼斯先生,卫生间在哪儿?”
卡得尼斯望着这边沉默了片刻后,指了指楼梯边上。
“谢啦。”
道声谢,走向白炽灯光照耀范围外的阴影,纸镜在黑不溜秋的墙上,找着了一扇脚底缺了一片的木门。
她轻轻推门,一阵历久弥新的气味扑鼻而来。
里边不算小,有纸镜租的那小房间一半大。摆设简单的很,一个像是铺了菌毯、青苔长了许多的洗手台,一面旧得反光都不利索的镜子,一个裂了些黄斑大片的蹲厕——还有一个不仔细,看以为是什么玩意儿穿进家里来了的花洒头。
而纸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