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源濑张口,不过不知道是自己晕乎乎还是对方本来就什么也没说——她什么也没听找。
短暂收拾之后,四个人湿漉漉的,沉默着从洗手间挪向校医室。
在沉默中前进了一会儿,源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纸镜这回听见了那只有三个音节的问题。
“为什么?”
一句为什么,可能包含着很多的东西。
一个被霸凌者的伤痕,一个霸凌者的恶毒。
很多的苦痛,很多的愤怒,很多的不解。
那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盖过去的。
也不是多少“为什么”就能解决的。
纸镜自觉没有理由帮她们赦免,可是她更不愿意让自己把仇恨延续下去。
她的愤怒,她的过去,就算相似——也始终不是这里这个人的。
于是,她压着自己真正想表达的愤怒,让自己说道:
“有什么为什么?你们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而我只是反抗,很难理解?”
【当前任务完成,主线任务已更新】
系统的提示和场景的骤然变换像是一盆冷水,让纸镜哗啦一下浑身冷却了下来。
“啥?之前我跑了这么久,还被人捆起来绑了椅子,就差有个蜘蛛什么的把我升上天去宣告逃跑失败了。这会儿我就说个话的功夫,那个意义不明的主线任务就完成了?”
她在昏暗的房间里抬头,发觉自己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面。
唯一光源是天花板上垂着的一个白炽灯,微弱的点亮整个房间,房间里能看到的窗户已经被木板密封钉死,看不到外面任何的事物。
房间里头的摆设简直像是从上个世纪搬过来的——门边歪歪斜斜瘫着一张已经发烂、内里的海绵四处显露的旧沙发,旁边有个发锈的、连着玻璃瓶的大型蒸馏设备,再过去是个不知道装着什么、反正看起来一碰就要成灰的摇摇欲坠的木柜子。
她手里头拿着一个做工简单的铁勺子,面前放了一碗无论看起来和闻起来都像是给猪吃的豆子糊糊。
任务栏里,【快跑。】的那项任务已经划了过去,新出现待打钩的任务是【找到被撕掉的笔记】。
“嗯……有点奇怪。话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