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绒突然竖起耳朵,眉心闪过道极细的金芒,转瞬就被绒毛盖住。
陈昭正要问,幼崽却打了个滚,把脸埋进他毛衣里,尾巴尖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暖黄的壁灯在玻璃柜上投下光晕,草莓慕斯的甜香混着银耳羹的热气,将这场对话裹成个甜腻的茧。
可陈昭知道,茧里藏着尖刺——阮莺的狐耳,小绒的金纹,共享妖丹的反噬,还有那枚泛着幽蓝的翡翠耳坠。
雨还在下,打在店外的遮阳棚上,滴滴答答。
陈昭摸了摸小绒软乎乎的脑袋,又看了眼阮莺背影——她正把翡翠耳坠别回耳后,动作轻得像是在安抚什么沉睡的东西。
而小绒的尾巴尖,还在他手心里一下,一下,轻轻戳着。
阮莺的手指在耳坠上停顿片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摘下那枚幽蓝的翡翠耳坠时,耳垂泛着极淡的红,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扯拽过。"小绒,"她轻声唤着,转身时发梢扫过柜台边缘的绢布,"该让你看看自己从何而来了。"
小绒原本蜷在陈昭怀里打盹,听见这声呼唤,粉绒绒的脑袋突然抬起来。
它的瞳孔在壁灯下缩成细线,尾巴尖的粉焰"噌"地窜高半寸,将陈昭袖口的线头烧出个焦洞——这是幼崽罕见的躁动。
阮莺屈指轻叩柜台,青瓷碗里的银耳羹泛起涟漪。
她掌心托着耳坠,翡翠表面的幽蓝突然流转成星河,每道光纹都在诉说某种陈昭听不懂的古老韵律。"过来。"她朝小绒伸出手,指尖凝着团淡粉光芒,和小绒尾巴尖的火焰同频跳动。
陈昭感觉到怀中小绒的肌肉骤然绷紧,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
幼崽顺着他手臂爬下,粉爪按在阮莺掌心时,翡翠耳坠突然"嗡"地震颤。
幽蓝与粉焰在掌心交织成光茧,小绒眉心的金纹终于完全显形——那不是简单的纹路,而是无数细碎的金点,正沿着幼崽的脉络游走,最终在它闭合的眼皮下汇集成一幅星图。
"这孩子是千年狐族的'转生火种'。"阮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在陈昭耳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