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绒球顺着他手臂窜到柜台上,尾巴尖的粉焰"噗"地冒起,在"草莓慕斯"的玻璃标签上烙出个焦黑的小月牙。
焦糊味混着慕斯的甜香钻进陈昭鼻腔,他伸手要抱回幼崽,却见小绒前爪扒着玻璃,圆眼睛直勾勾盯着柜底——那里压着半张泛黄的绢布,边角绣着团蓬松的狐尾。
"小绒馋慕斯了?"阮莺的声音从后厨传来。
陈昭转头时,她已端着青瓷碗站在柜台后,月白针织衫袖口沾着点糯米浆,发间银簪在暖黄壁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银耳羹的甜香裹着枸杞的微苦飘过来,她将碗推到他面前,汤匙在碗沿轻敲三下,"尝尝,今天火候足。"
第三下轻响刚落,陈昭后颈突然窜起凉意。
阮莺的眼尾缀着点淡粉,像被谁用胭脂轻轻扫过,这抹颜色他在巷子里见过——当时她指尖渗出的淡粉光芒,和小绒尾巴尖的火焰竟是同一种色调。
"孩子,"阮莺的指尖抚过小绒蓬松的背毛,"小绒的妖丹比普通九尾狐多出一道金纹。"她说话时,柜台上的绢布突然无风自动,绣着的狐尾竟在布面浮起半寸,"百年前我在昆仑山见过这样的纹路,那是返祖的征兆。"
"返祖?"陈昭刚端起碗的手顿住。
银耳羹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模糊不了小绒突然的动作——幼崽猛地跳上阮莺肩头,粉爪勾住她发间银簪,"咔"地拽了下来。
银簪落地的瞬间,阮莺耳后露出半只雪狐耳。
绒毛在壁灯下泛着珍珠白,耳尖一点粉,和小绒尾巴尖的颜色分毫不差。
陈昭喉结动了动,想起巷子里那道一闪而逝的狐尾虚影,想起托盘边缘的银芒,所有碎片在脑海里"轰"地拼合——阮莺,小绒,那截绢布上的狐尾,原来都是同一条脉络上的枝叶。
"小绒!"阮莺低唤一声,却没有去捡银簪。
她抬手抚过耳尖,狐耳缓缓缩进发间,动作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疲惫,"这孩子,总爱翻旧物。"
陈昭的手腕突然发烫。
龙纹从袖口钻出来,在皮肤下翻涌如活物,一串金光字浮现在眼前:【妖丹共享率63,超过临界值50,七日内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