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切都是他做的。
陆晚宁满意的笑了,神色转瞬凉薄:“所以啊,哥哥,你别忘了作为陆家嫡子的义务,不要为了一个贱婢,毁了妹妹我辛苦为你铺的路。”
陆晚宁站起身来,拂去袖上的灰尘,施施然的往外走。
“别伤春悲秋了,她明日就要封妃,我还得去试试陛下的心。”
免得真被那贱人勾了去。
陆淮安坐在一片晦暗中,只字未语。
陆晚宁说的没错,他和桑余始于一场骗局,他早就没有资格去向桑余说对不起了。
可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如果那一天,他没有骗她,他真的带她离开了这里,桑余会不会……
会不会真正的将自己也当做重要的人呢?
只是一瞬的想法,陆淮安便觉得身后冷汗淋漓,转瞬即逝。
——
祁蘅那日过后就染了些风寒,病体初愈,但也并未闲着,依旧是埋首政事。
陆晚宁一向懂事,这几日都没来叨扰他,今日来,带了自己熬的姜汤。
“陛下脸色不好。”
烛光中,祁蘅抬起头,看向她时目光霎时一软。
“晚宁来了?”
陆晚宁替他盛好姜汤,笑道:“陛下喝些姜汤暖暖身子吧,免得夜里受凉了。”
她的语调温柔,神态恬淡,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可祁蘅的手指却微微屈起。
他伸出手,握住了陆晚宁的掌心,低喃道:“晚宁,朕很抱歉。”
陆晚宁抬起头看着他。
“朕这几日都没去看你,可有委屈?”
陆晚宁一怔,适时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臣妾不觉得委屈,臣妾不敢。臣妾只怕陛下会厌弃我……”
这副模样令祁蘅越加心疼,他拉住了她:“怎么会呢?朕说过,这一生都要与你白首齐眉。”
陆晚宁摇头,擦干眼角的泪珠儿,“那陛下册封桑姐姐是……是因为什么?”
“你难过是因为她?”祁蘅一怔,随即露出一个凉薄的笑,眸光低垂间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