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一地狼藉,贺明兰也是气极了,才会跑到这里来发疯。
陆晚宁也没计较,这些东西她不在意,只是觉得聒噪。
她揉了揉太阳穴,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闹够没有?圣旨已经下了,你如今在这摔杯子有什么用?\"
\"姐姐!\"贺明兰突然扑到陆晚宁跟前,猩红的指甲掐进地毯,\"皇上纳我时只给了个昭仪的位份,我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她桑余凭什么?妃,她只比你低一阶!\"
陆晚宁置若罔闻,倚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你消停些罢,皇上如今正在兴头上,不想引火烧身就老实些。\"
“陆姐姐,你当真一点都不急?”
陆晚宁抬起眼,长长的羽睫下是一双万年寒玉一般的目光。
“急,也没用。她能走到妃位,我也能把她拉下来。”
贺明兰迟疑的呆住,陆晚宁这话不像是轻易说说。
话音未落,殿门突然被推开,陆淮安带着夜露寒气大步走进来。
他腰间新得的御赐官佩随着动作轻响,正是今日在朝堂上祁蘅赏的。
应该是赏他参倒了沈康一事。
陆淮安看见一地狼藉,皱眉跨过碎片:\"贺昭仪好大的火气啊。\"
他猜出了大抵是因为什么,声音里带着惯常的讥诮,\"不过是个玩物得了虚名,也值得娘娘这般大动肝火?\"
\"玩物?\"贺明兰声音拔高,\"你见过哪个玩物咬穿天子肩膀还能活命的?皇上连慎刑司都舍不得让她进!\"
陆淮安脚步一滞,忽然回头看向贺明兰,一半面容隐匿在昏暗中,警告道:“你再大点声,好让整个长乐宫都要听见你的蠢话。”
贺明兰身子一僵,吓得止了声。
这两兄妹连阴恻恻的模样都这么像,让人光是看一眼都心生胆寒。
陆淮安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陆晚宁。
她倒是出奇的淡定,陆淮安忽然问道:\"晚宁,你可知皇上为何突然封妃?\"
桑余不是不受宠吗?
之前私逃出宫一事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