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耕面上的欢喜逐渐黯淡,直直彻底消失不见。
巧娘目睹了他所有的神情变化,一时间更加紧张。
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袖,手掌摊开来,不经意的在衣裳上擦了擦汗。
一个谎言需要成百上千个谎言来圆,她不是没说过谎,也不是不擅长扯谎,她只是担心赵伯耕戳破她假孕的事情,将她卖了或绑了送给常慧心。
想想她竟要跪在常慧心脚下摇尾乞怜,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连翘想起了惨死的父亲,想起七零八散的至亲,她痛的咬牙,那些紧张心虚之感,便都淡去了。
她眼圈红了,侧过脸去,嘤嘤哭起来。
她一哭,赵伯耕就慌了。
“怀孕是好事儿,你哭什么啊。哎呦我的小心肝,可别再哭了,再伤着咱儿子。”
“你还认他是你儿子,你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你盯着我的肚子,恨不能盯出个窟窿来。侯爷,你这是怀疑我肚里这个不是你的种么,呜呜呜,侯爷你竟然怀疑我偷人,我的天老爷啊,让我死了吧。”
赵伯耕不想连翘竟看出了他的怀疑,他急的抓耳挠腮,心中还盈满心虚与愧疚。
他底气不足的反驳,“我没这样想,我那会怀疑你?快别哭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么。”
赵伯耕低三下四一顿哄,终于哄的连翘破涕为笑。
赵伯耕见状由衷的松了一口气,扶着她的肚子,一脸珍惜的说,“还是该请个大夫来给你诊个脉。”
连翘说,“不用了,我今天上午已经请过大夫了。可惜大夫说日子还短,还诊不太出来,许是再过一个月,脉象就清晰了。”
“你请的是哪家的大夫,你把他说的话仔细学来。”
连翘不情不愿的一边回忆着,一边将那些话重复一遍。
这时候她由衷的感谢自己的大姐。
大姐回娘家吃喜宴时,有干呕嗜睡等反应。母亲有所猜测,赶紧让人请了大夫来。那大夫当初就是如此说的,这么些年来,她依旧将那些话记得一清二楚。
连翘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庆幸自己的记忆如此之好。
可等她复述完大夫的话,赵伯耕的面色依旧紧绷。
“还没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