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怔愣片刻,晚娘才缓过神来。
她眼下青黑如淤血,嘴角却神经质地向上扯着,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清儿可算是醒了,身上可还"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像虾米般弓起,指缝里渗出暗红的血丝:“身上可还难受?"
宁清洛摇头,喉头却哽住了,半晌才轻声道:"您这是又一直守着我……我没事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晚娘已经摇摇晃晃走向红木圆桌。
松垮的褙子空荡荡挂着,后颈凸出的骨节如同一排青白的算珠。
"不急。"
晚娘转身去倒温水,背影单薄得像张纸:"总要看着你用了早膳"
她端盏的手抖得厉害,温水洒在青瓷托盘上,积成一小洼晃动的月亮。
"吃完这碗粥"晚娘固执地舀起一勺,米油拉出的银丝在半空颤颤巍巍。
她嘴角那道新添的裂伤随着说话张合,像第二张嘴在蠕动。
宁清洛机械地吞咽着。
米粒黏在上颚,宁清洛用力吞咽着,当最后一口粥滑入喉咙,晚娘终于露出餍足的神情,手指下意识拂过晚娘唇角,那是晚娘刚愈合的伤口。
宁清洛突然撑起身:"昨夜多谢你。"
晚娘笑着道:“没事,你这孩子,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宁清洛看着晚娘执意忙碌的背影,指尖悄悄攥紧了锦被。
那被面上绣着缠枝莲花,密密的针脚硌着掌心,像无数细小的刺。
"晚娘……"宁清洛突然提高了声音,又立即懊悔地放软语调:"我真的没事了。"
“我知道。”
直到一碗热气腾腾的梗米粥见底,晚娘才松口说要回去换身衣裳,临走前又千叮万嘱。
阳光透过她离去的门扉,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宁清洛盯着那道光,突然开口:"昨夜辛苦你了,多谢。"
"是国师的药"晚娘转身时笑得诡异,松弛的脸皮堆叠出无数皱褶。她抽搐的右手正把什么东西塞回袖中,半角染血的帕子,上面绣着宁清洛最爱的桂花。
宁清洛错愕出声:“国师?”
晚娘脚步一顿:"是国师大人送来的药粉。"她转身时眼中有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