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药香里,似乎混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像极了冬日雪地里盛开的寒梅。
那分明是国师身上常有的香气。
晚娘心头一跳,却不敢多言,只垂首接过药盏。
榻上的宁清洛面色苍白如纸,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道青影,连唇色都淡得几近透明。
晚娘用银匙撬开她的唇,将药汁一点点喂进去。
许是太苦,昏睡中的人儿无意识地蹙眉,喉间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窗外的雨更大了,砸在屋瓦上如撒豆般噼啪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宁清洛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蹙紧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晚娘长舒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的嘴唇不知何时被咬破了,血珠渗出又干涸,在唇上凝成暗红的痂。
晨光穿透雨后的云层,斜斜地洒进窗棂时,宁清洛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觉身上轻快不少,连头脑都清明了几分。
微微偏头,便看见晚娘伏在床沿睡着了,发髻松散,一支素银簪子歪斜地挂着,将坠未坠。
视线下移,宁清洛瞳孔骤缩,晚娘露出的手腕上赫然一道血痕,衣袖也撕裂了一角。
她心头猛地一阵刺痛,昨日混沌中那些零碎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自己发狂般撕扯时,晚娘是如何不顾一切地抱住她,她失控咬人时,晚娘又是怎样忍着痛柔声安抚。
虽然她现在仍旧不能搞懂晚娘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可怎么说都是真心对她好。
她好像也没那么排斥了。
"晚娘"宁清洛嗓子沙哑得厉害,嘴唇干裂,嗓子里像是塞了一把沙砾。
伸手想碰触那些伤痕又不敢,只能虚虚地悬在空中,微微发颤,停在离晚娘腕上伤痕一寸之遥的地方。
晚娘猛地惊醒,灰白的鬓发散乱地黏在额前。她恍惚了一瞬,浑浊的眼里突然迸出光亮,枯瘦的手像铁钳般按住宁清洛的肩膀:"清儿,我的清儿"这声呼唤裹着浓厚的哭腔,指甲几乎要掐进宁清洛的皮肉。
宁清洛胃里翻涌起酸水。她下意识要掀被下床,却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