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丝绦不知何时已经散开,海棠红的肚兜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在晃动。
她仰着颈子,看着帐顶悬着的鎏金熏球轻轻摇晃,里头安神的香饼早被情火烤得发烫。
"玉恒哥哥……"
窗棂外,一弯新月悄然隐入云层。
更漏声遥遥传来,子时的梆子惊起檐下一对夜栖的雀儿。
那些未尽的诘问,未解的疑虑,都在渐重的喘息中化作锦褥上一团皱巴巴的绢帕。
夜雨敲窗,烛火在青瓷灯罩里轻轻摇曳,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宁尚书亲自守着红泥小炉,炉上药吊子里黑褐色的汤药翻滚着,蒸腾起一缕缕带着苦涩的白雾。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药包,国师那日所赠的素白桑皮纸上,静静躺着些淡金色的粉末,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微芒。
"老爷,这"晚娘犹豫地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到药粉时又缩了回来。
"国师说这药能安魂定魄,可是顶好的东西,国师为人我是知道的,说是好东西,就定不会欺人。"宁尚书捏着药包的手很稳,可眼底却闪烁着难以察觉的不安:"清儿如今这状况,试试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