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抚过画像上玄夜握剑的手,声音轻得近乎呢喃:“你走后,我学着你从前的样子,在城楼上看百姓往来。春种秋收,婚丧嫁娶,人间烟火依旧热闹,可再没人会在我耳畔说‘别怕,有我在’。”
黑猫阿夜突然立起身子,用脑袋蹭她颤抖的手背,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
萧茵茵俯身将脸埋进它柔软的皮毛,许久才闷声开口:“我总在想,是不是他怨我。怨我没能拦住他出征,怨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直起腰时,眼底浮起层薄雾,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几百个夜晚,我数着更漏等他入梦,可连梦里都是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萧茵茵的目光从画像上收回,她望着慕容浅,眼底跳动着近乎偏执的光亮:“你既精通道法,能否……让我见他一面?哪怕只说一句话。”
慕容浅望着她鬓边凌乱的珠翠,轻声劝道:“阴阳两隔,即便相见,不过徒增怅惘。何苦……”
“不!” 萧茵茵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护甲的凉意透过衣袖渗进皮肤,“若不是想着能等到他,我早该随他去了。可我不敢……” 她的声音陡然哽咽,“我怕寻不到他的魂魄,怕他在黄泉路上等得太久已经走的太远……”
殿外传来黑猫阿夜低低的呜咽,蓝绿双色瞳孔映着窗棂外的冷月。
萧茵茵松开手,踉跄着走到慕容浅身前,从裙边摘下一枚刻着螭纹的玉佩。
温润的玉色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却在慕容浅眼中化作寒芒 —— 那分明是能调动千军的虎符!
“这是玄夜出征前留给我的。” 萧茵茵将玉佩贴在胸口,声音带着绵长的思念,“一对虎符,他执半块号令玄甲军,我藏半块坐镇京城。皇兄纵容我在京中行事,何尝不是忌惮这虎符的力量?”
她指尖抚过虎符上的刻痕,仿佛触碰着故人的温度,“如今他去了,这虎符于我而言……不过是块盼他归来的望夫石罢了。”
慕容浅接过虎符,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微温。
符咒在袖中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