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猜到此人多半是自己的父亲,且是当朝大官,既要假装忘记前事,演戏就演全套,故作迷惘对望:“老爷爷,你是谁呀?你怎么在我家?我是谁呀?”
那人眸子微微一颤,愣了一下,缓步走近床沿,收起盛气凌人的霸气,沉声道:“你叫老夫什么?”
杨谦知道假装失忆戳中此人的软肋,反正本来就不认识他,这种伪装轻松惬意。
此人看着年近七旬,人生七十古来稀,估计他所剩时日不多,自己是他的儿子,虽不清楚他还有几个儿子,但年近古稀的老父亲绝不至于对失忆的儿子太过狠毒。
“我叫你老爷爷呀,怎么啦?有问题吗?”杨谦轻飘飘说了一句。
满屋震惊,呼吸凝滞。
那人的震撼最为明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不曾回过神来,锐利眸子死死凝视杨谦。
最是酷暑六月天,此时不是六月就是七月,屋里颇为闷热,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热气更甚,许多人的衣衫被汗水打湿。
那人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在杨谦额头上摸了摸。
沉吟片刻,转身对侍女吩咐:“去请娄寒。”
话音未落,门口有人慢条斯理走了进来,朝老人鞠躬行礼:“太师,娄寒在此候着呢。”
此人四十来岁,面色蜡黄,穿着极为素雅的银边黑衫,头戴逍遥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