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轻声道:“太师,可否让学生再给公子看看脉?”
太师缓步后退,一句话都没说,但可怕的威压令人窒息。
娄寒徐徐走到床边,仔细端详杨谦,翻开眼皮瞧了瞧,再将杨谦右手平放在床头,伸出两根手指搭着寸关尺脉,闭目凝神。
听了许久,绕到大床另一侧,听杨谦左手脉搏。
过了一盏茶时间,娄寒睁开双眼,盯着道:“奇了怪了,三公子脉象正常,并无异样。”
太师紧盯娄寒:“你说没有异样,为何他会不认得老夫?”
娄寒低头思忖,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公子,学生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杨谦故作迷惘:“你想问什么问题?”
娄寒声音平静:“请问公子,你可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地方?”
杨谦装傻摇头。
他原本就一概不知,便是不装傻也说不上来。
娄寒说道:“你还记得哪些事情,可否跟学生说一下?”
杨谦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故作痛苦的抱头大喊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自己是谁,我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再问了。”
娄寒连忙站起,愕然看着杨谦,束手无策。
太师深吸口气,勉强控制怒火,沉声道:“娄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三郎没有伤到脑袋么?为何会丧失记忆,连家人都不认得?”
娄寒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对着太师虔诚磕头,平静道:“请太师恕罪,学生行医以来从未见过这等怪病,一时找不到病因,更不知如何着手医治,罪该万死。”
太师冷酷的目光瞪着娄寒,半晌没有作声。
气氛有些肃穆,所有家丁侍女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惹恼太师。
不知过了多久,太师平复好心境,朝娄寒招了招手,往外走去。
将近门口时,才对屋里的下人吩咐道:“你们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去。竹韵,梅香,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公子。”
众人躬身称是。
太师迈出门槛,娄寒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