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用制度议事、谁写失败档案、谁贴草稿公告、谁开共议会,我们都认。”
“哪怕他压根不叫蜂窝。”
“因为制度不归名,制度归——人。”
那一夜,蜂窝平台匿名上传端口全线开放,任何村、任何人,不论是否加入平台、是否公开身份,只要使用蜂窝机制架构运行制度,都可自动接入系统追踪模块。
蜂窝制度,开始了史上第一次“无名扩散”。
不再标旗帜,不再留名号,只留下方法、表格、工具、指南、失败案例。
这套制度,开始潜入中国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就像一场无声的播种。
就像一场,不许被编号的春天。
“野火计划”启动后的第一个月,蜂窝平台内部陷入一场奇异的寂静。
没有数据爆炸,没有话题热搜,也没有新增节点的公告。
一切仿佛归于沉默。
有人担心:“这是不是失效了?”
张玉英每天刷三遍后台,嘴上说冷静,心里却越来越焦急:“我们去中心、去品牌、去标签……那群众怎么知道是我们传下去的?”
吴凡在会上一语戳破:“我们辛辛苦苦三年,把蜂窝当命一样护,现在自己反而把名字给掐了,这不是自己埋了自己?”
张浩也坐不住了:“兄弟们,到底啥时候见效?我们不能总讲‘制度是风’,但风总得有点吹动的痕迹吧?”
林璐璐没有接话,只是一天比一天沉默。
直到十一月中旬,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打破了这片安静。
蜂窝后台的匿名入口收到一封语音留言,来自四川某个未注册村庄:
“我不认识你们是谁。”
“但你们那个‘共议草稿表’和‘代表替换小议程’,我们村用了。”
“我们本来是拆迁村,干部跑了,账也烂了。”
“我们按你们那套,第一次开了全村会,选了三个代表,商量赔偿怎么分。”
“虽然还是有人吵,但没人打了。”
“我们这几十年,第一次觉得不是等上面说——是自己能写个章程。”
“你们叫什么不重要,你们做的事,是真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