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全国已有732个村庄以不同形式加入蜂窝网络,其中235个实现“制度完全自治运行”,112个已具备独立修复能力,另有87个村自建子平台,开始反哺周边村落。
蜂窝制度,不再是“新鲜玩意”。
它成了真正的“制度物种”,在全国范围内自然演化、自我适应、区域化变种。
而这种“系统外自我繁殖”的能力,终于引起了中央更高层面的关注——
国家治理实验委员会决定设立“制度自由区试验带”。
什么意思?
用简单话说,就是划出五个区域,把蜂窝制度作为“主治理机制”,对照其他地区的传统治理方式,进行制度对比运行。
而陈家村,毫无悬念,成为西北试验带核心区。
这原本是件好事。
但陈鹏飞心里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刀口。
他站在陈家村新建的制度调度室里,看着电子蜂窝图谱一圈圈扩散,眼神却比以往更冷静。
“不是咱有多强,是他们终于准备给咱‘上手术台’了。”
张玉英点头:“这次不比以前。之前是咱自己讲、自己错、自己改。”
“现在,是国家级实验——他们要看‘你能不能带一片’,不是‘你能不能自己活’。”
吴凡插话:“这也意味着,咱再失败一次,不是自己收拾残局,而是全国都看着。”
陈鹏飞一拍桌子,起身吩咐:
“启动二次制度排查。”
“把我们所有运行三年以上的制度,重新拿出来过一遍——不看是否‘跑得顺’,只看是否‘跑得公’。”
“只要有一条制度在使用过程中形成‘利益固化’,立即提出修正提案。”
林璐璐立刻调出平台大数据,几行分析指标浮现:
“村务监督制度”满载运行时间过长,代表换届率偏低。
“老人红利缓冲机制”反馈一致性过高,疑似存在“默认审批”行为。
“共田收益二轮分账制”在部分村落出现“劳力绑架非劳群体”争议。
这些不是“坏制度”,反而是表现得最平稳、最受欢迎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