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大厅的电子钟跳到03:00,陈默的口袋突然震动。他掏出手机,发现值班表app自动更新了排班——在“林夜”和周绾的名字下方,悄然浮现出他自己的警号。而此时,停尸柜第三排第七个抽屉的冰霜开始融化,露出周晴临终前刻在冰面上的字迹:
“当执念成为容器,我们终将在墨色中重逢。”
陈默的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气,手机屏幕的光在瞳孔里碎成冰碴。停尸柜渗出的寒雾爬上他的后颈,融化的冰水裹着周晴的字迹蜿蜒成河——那根本不是刻痕,而是用血写就的《兰亭集序》残篇,此刻正顺着不锈钢柜体爬向他的警靴。
“陈队长。”老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的托盘里,二十支注射器泛着幽蓝,“您该注射抑制剂了。”托盘边缘沾着暗红墨渍,和陈默掌心的“之”字纹路一模一样。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默突然抓住老护士的手腕。注射器玻璃管里浮动的不是药液,而是密密麻麻的《兰亭集序》微缩摹本。老护士的皮肤在他掌心龟裂,露出底下与周绾相同的芯片纹路:“每个接触过真相的人,都会变成新的容器呢。”
太平间顶灯骤然炸裂,陈默在飞溅的玻璃中看见无数个自己——监控屏幕里的、病历档案里的、甚至五年前林夜失踪案卷宗里的“陈默”,都在此刻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里游动着《兰亭集序》的墨迹,齐声念着钢笔里未写完的诗句。
“你们根本不懂执念的重量。”陈默扯开警服,锁骨处浮现出与周绾对称的芯片。当老护士的注射器刺入他颈动脉时,二十年的记忆如墨汁倒灌:原来他才是张超教授最初的克隆体,那些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的学者,不过是实验失败的残次品。
钢笔突然从证物袋飞出,在空中划出量子纠缠的轨迹。陈默看着自己的血顺着笔杆流进太平间地砖缝隙,那些缝隙里涌出无数《兰亭集序》的摹本,将整栋医院缠绕成巨大的茧。他终于明白周绾为何总在凌晨三点发抖——那是克隆体基因链崩溃的前兆。
“重逢不是团圆,是吞噬。”陈默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他抓住老护士的肩膀,两人身体同时透明化。医院走廊的日光灯管接连爆裂,在刺目的白光中,他看见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