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么个平静的地方,这几天也闹了几回。根据上面指示,要分地了,这是个麻烦事儿,眼看快要过年了,大家都希望过个好年,都说好了,说年后二月初分。
可也有那不安分的想要年前分,想的是地里麦子。
或者,就像刘四得的娘,把自家儿媳妇刚怀七个月的孩子给提前搞下来了。
人都说,七活八不活,就是说这孩子,七个月还可以看看,八个月那就没希望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这婆婆出的主意,给儿媳妇吃了催生的药,为的就是那分地的事儿,说按人口分,这小孩子出来也得有一份。
村里人不多,一家挨着一家的,什么事儿都能传个遍。
这天张凤花带着海峰和云霞去城里买年货,就是坐在那牛车上,也听得见说他们家事儿的。
“真是不知道这老太太咋想的,书记都说了,按家里劳动力分,那几个月的奶娃娃有劲儿种地吗?”
“就是,她婶子你不知道,这老太太被逮着的时候还不承认,四得儿脾气好不理她,但人赵兰花娘家可不是个软的。”女人凑近又低了声音说,“听说,老太太被扇了好几个耳光呢。”
说是声音小,可不妨碍旁边人听,也是这老太太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就她那一张嘴,恶得很。
“哎呦,这四得没拦?”
“哪能拦?你又不是不知道,俩人到现在才要了一个孩子是为啥,还不是这老太太造的孽。”说的是刘四得和赵兰花的头一胎。
“那这个小孩呢?活了吗?”
“活了,要是不活,那赵兰花可真敢和刘四得离婚,这婚要是一离,你瞅瞅还有谁敢嫁给刘四得。”
车上人不多,都是妇女,嘀咕在一起说的欢。
张凤花这几天恶心得厉害,这会儿晃得难受,就没开口说话,苍白个脸,旁边刘嫂子给倒了口热水才缓过劲儿来。
“你这胎不稳还出来,真是遭罪啊。”刘嫂子可怜她,又安排张凤花身边的海峰瞧着他娘一些。
“稳了,咋能不稳就出来?你瞧我家能有几个中用得,长胜去乡里干活去了,好歹挣个过年得钱回来,这家里可不就靠我嘛。”张凤花捂了捂胸口,顺了口气。
“唉,你们这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