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由胸口微敞,披头散发,也不嫌地上满是泥泞,箕踞而遨,简直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一手端着破碗,一手指点江山,
尧正站在许由对面,微笑捻须,连连点头。
“有夏氏禹,见过帝尧。”
“见过四岳。”
禹快步走来,向二人行礼。
看到举止如此无礼的许由,禹大惊失色,连忙解释:
“此人乃是有夏氏的农官,许地人由,颇有才干,只是有些”
尧摆摆手,笑道:“这人怪有趣的,禹,你从哪里把这个‘隐士’招来的,哈哈哈哈。”
睿智如尧,怎么能听不出许由的真才实干,
不过他言谈举止十分有趣,尧也没恼火许由的夸夸其谈,只是饶有兴致的听着,顺便观察树上的巢父,
巢父双手满是污垢,双腿微微罗圈,
树下的陶罐里放着虫便和鸟粪,还散落着各类菽,
再看远处精细耕作的田间,一头老牛正漫步其间,悠然自得。
尧接着对禹补充道:“养牛的那个,你要多多重用他。”
长期骑牛的人,双腿会有些罗圈。
“巢父?”禹有些困惑,那个许由的朋友,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尧言尽于此,不再多话,径直向阳城内走去。
待陶唐氏一行全部进入城墙内,豆大的汗珠自许由额头淌下,他嘴唇发白,微微颤抖,心下直呼糟糕,
“扑通”一声,巢父自树上摔落,
许由见好友真的想不开了,也不再管刚刚帝尧带给自己的震撼。
“巢父!巢父!”许由腿软的无法站立,连滚带爬到巢父身边,
巢父没有大碍,只是摔的有些懵,他伸出手指,指着方才信口开河的许由,怒斥道:
“你知道你刚才和尧说了什么吗?”
“你当着帝尧的面说他老迈昏聩,说他历法有缺,还说他养虎为患!”
“别管我,让我死,现在整个天下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许由大惊失色,说道:“帝尧看着挺慈祥的,应该不会记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