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眠身上的温度已经越来越烫,谢随顾不得打扰老人家休息,用一只手托着楚钦眠的臀部,另一只手在门板上用力拍打起来。
一边拍一边喊:“曾爷爷,曾爷爷!”
叫了好几声,才听到屋里传来拖鞋落地的声音,大门随着走近的脚步声被打开,一个留着白胡子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头半眯着眼睛看过来。
“小随?”
谢随来不及寒暄,连忙道:“是我,曾爷爷,我朋友淋了雨发烧了,您快给他看看。”
曾爷爷这才注意到他背上还背着个人,出于医者的本能一激灵清醒了过来,连带着先前那点瞌睡都不见了影子。
他连忙往后退了退,把门敞开:“快,把人背进来。”
堂屋里开了盏不算很亮的白炽灯,隐约还能闻到一点散不去的药香。
曾爷爷并不是古宁村本地人,早年间是个游医,在全国各地奔走,治些疑难杂症,直到在古宁村遇到曾奶奶才安定下来。
两人年轻时曾奶奶也会陪着他四处游历,不过后面曾奶奶生了病,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曾爷爷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后面没多久曾奶奶因病早逝,曾爷爷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此后便一直留在古宁村为村里人治些头疼脑热的病症,直到退休儿子说要接他去城里一起生活他也不乐意。
就这么守着曾奶奶留下的一点念想,守着他们的小家,一天一天地过着。
偶尔想曾奶奶了就提着一壶酿米酒去后山上看看她,一待就是一下午。
村里人都十分感念他,平时家里小孩有些头疼脑热的都会送过来请他帮忙看。
“这是那个前几天从城里过来玩的雪娃娃吧?听说他暂住在你那儿,怎么好端端地发烧了?”
曾爷爷掀开楚钦眠的眼皮看了看,又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体温。
确定没什么大事后,就不怎么着急了。
什么雪娃娃……
谢随有点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楚钦眠烧得通红的脸轻声道:“他昨天和小豆包在河边抓虾米,淋了生雨,本以为煮了姜汤喝下去会好些,没想到还是发烧了。”
曾爷爷一边拿药一边回头看着他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