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池的工人死了一个。”
季忱进屋后脱下外袍,语气凝重。
胡茵茵面露惊诧,佯装不可置信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一个工人呢?”
“可是盐池内有工人争执互殴?”
季忱换上干净的外袍,再到洗脸架前净了净,后擦拭着说道:“是夜里吃醉了酒,不小心跌进了河里。”
他的说辞跟春柳方才所说一样。
“既是他自己吃醉酒坠河的,那便是跟盐池无关。相公为何还这般忧心忡忡呢?”
胡茵茵贴心的给他沏了一杯茶,搁到他面前。
“可他毕竟是盐池的工人,衙役那边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遭的。”
季忱刚要拿起茶盏,余光瞥见她搁在茶桌上的账簿,眸光微闪了闪。
喝了一口茶水便又放下,转手拿起账簿翻看起来,“娘子今日怎么突然看起来账房的账簿来了?”
胡茵茵坐回茶桌前,语气不急不慢。
“前些时日,我跟母亲到厨房转悠,看到菜贩来送菜。底下压着一些烂菜叶子,说是送给府邸用来喂鸡鸭的。”
闻言,季忱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神色。
京城内达官贵胄纵然多,但远不如普通布衣百姓多。
菜农种菜卖菜,挑拣好的卖给富人,不好的也未必会未必舍得丢。
尤其是前几年,外地不是干旱就是洪涝,造成农田粮食收成少。
菜农为了长期合作,送烂菜叶子给有钱人喂鸡喂鸭,可能性有,但常年累月,定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贱卖给穷人,也还能赚一笔钱财呢!
“娘子是怕后厨有人贪墨?”季忱合上账簿,还给她。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担心后厨偶有繁忙的时候,让菜贩给钻了漏。”
胡茵茵说着,重新翻看账簿,顺手开始拨弄起算盘来。
“后厨都会过秤,不可能让对方钻了漏。”季忱一听,绷起的心暗暗落下,转身来到太师椅前落座。
他以为胡茵茵是觉菜贩将烂菜叶子以此充好卖到侯府。
继而又道:“再说了,烂菜叶子喂鸡鸭,鸡鸭再下蛋,以此循环,即便真的让菜贩钻了漏,也亏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