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眸光幽沉的看向她,心中不禁闪过一抹狐疑。
“娘子以往从不计较这些的。”
以往胡茵茵对待底下婢女、侯府中的奴仆出手向来阔绰。
“今时不同往日嘛。”
胡茵茵拨弄算盘的手,微顿了顿,而后又继续,借此抛出话茬。
“数月前,母亲说要让侯府缩减开支,省下来的银钱捐到寺庙当香火钱。今日掌柜的来送账簿时,在我跟前还特意提了一嘴……”
季忱追问:“掌柜的同你说什么了?”
胡茵茵漫不经心的回道:“他说香火钱目前一共攒了一千二百两,但仍不够数,希望能从我这里再匀一匀。”
“多少?!”
闻言,季忱语调倏然拔高。
胡茵茵拨算盘的手停下,缓缓抬头对上他眼底的惊愕,一字一句道:“一千二百两……”
“全部都要捐做香火钱?”季忱像得了耳背似的,重复问。
“是,母亲还跟掌柜的说不够数,希望能我的私库中再挪一点出来添上。”
胡茵茵语调中透着无奈。
“香火钱一事,先暂缓。娘子切不可盲目依着母亲。”
季忱一听,即刻当面叮嘱她。
“嗯,我也是这么回的掌柜。说是等相公你回来了后再另做商议。”
得了他的话,胡茵茵低头继续拨弄着算盘,同时还不忘提笔记录一二。
“对了,相公既然回来了,可有看过母亲?”
看似是提醒他别忘记告知季夫人,实则是点拨着他最好现在就去问清楚香火钱的事情。
季忱沉声解释:“回来时弄湿了衣裳,还没去见母亲。不过家丁已通报了。”
“安宁也在府中,相公不如先去见一见母亲跟安宁。”
胡茵茵不想他在这里,影响自己查账。
“嗯,也好。”季忱瞥了眼外头,雨已有停下的趋势,“晚膳我就不在家中用了,盐池工人坠河而亡的事情,我尚还需要去见一见姜县令。”
“知道了,相公回头记得跟母亲也知会一声。”胡茵茵头也不抬的应和。
季忱余光注意到这一点,本想起身离开的心,蓦然变得沉闷下来。
他与胡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