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次的搜查似乎特别漫长。沈枝意跪得双膝发疼,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大概做奴婢就是这样的,整日跪来跪去。
这副膝盖跟着她也算是受了不少的罪。
沈枝意觉得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那种被陆定渊炽热的视线在心上钻出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的感觉,这会儿竟能不合时宜地心疼起陆定渊前些日子为她寻来的伤药。
早知道一个月之内要跪两次,上次干脆就别上药了。
那药贵得很,也不知道要在酒楼卖多少盘菜才能赚回来。
不过现在也不必担心这些了,毕竟酒楼很快也不是她的了。
正胡思乱想,店外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沈枝意的余光扫到两侧的大臣纷纷回头往外看去,下意识也随着一起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可刚看到陆定渊的衣角,却又如同被烫到了一般,猛的转了回来。
陆定渊的这件朝服曾不经意间破了个小口,还是她替陆定渊缝上的。
想想已经有好多年了,那时她还只是扫光院的丫头,一心想要讨好陆定渊,为小桃治病。
一看到衣服上的豁口,便觉得自己抓到了表现的机会,费了好久的时间,仔仔细细缝好,还在实在掩不去的痕迹上绣了一朵小小的花。
不仔细看,是一点也瞧不出的。
可这会儿沈枝意却一眼便将那小花看得清楚。
那时陆定渊拿到衣裳是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端详了片刻,然后忽地冷笑一声,叫沈枝意莫要做这些没用的事,侯府不缺这一件不值钱的衣裳。
真的是没用的是吗?
沈枝意咬着唇垂下眸子。
若真的没用,那为何他却将这一件不值钱的朝服留了这么多年?
丝绸的衣裳金贵,保存稍有不慎便会显得破旧,可陆定渊的这身衣裳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崭新,连丝都没抽过一根。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齐王身上那股龙涎香钻进沈枝意的鼻腔,熏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腹中又开始绞痛起来。
她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怎么样?可搜到了什么?”
皇帝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