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她已是陆定渊的人,不然这样的美人,自己还真是有几分兴致。
说起来,那次与他同游的似乎还有陆定渊的父亲,如今已多年不理朝政的永信侯……
皇帝眯着眼将沈枝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悠悠开口:“你刚才说为百姓讨个公道,到底是何意?”
“既然你有这样的胆量敲响登闻鼓,那朕今日也便给你这个机会,允你将冤情细细道来。”
见皇帝开了口,顾淮序这才稍稍上前,他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站到沈枝意身侧,挡住了皇帝上下打量的视线:“你今日想要状告何人?”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今日朝中诸臣都在这里,连西域王和西域公主也在,你可要将冤情说仔细了,不可有隐瞒杜撰之处。”
顾怀序垂眸看着沈枝意,不由得眯了眯眼。
“是。”
沈枝意应了声,目光不经意地扫向站在不远处的齐王。
齐王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正垂眸摆弄着手上的扳指,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可沈枝意却分明看到他腰间那不过拇指大的白玉瓷瓶,是那日齐王逼她吞下蛊毒时用的。
他在警告自己。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枝意腹中的蛊虫立刻又像感受到同类一般,不安分地动了起来,搅得她眼前不由得黑了一瞬。
她微微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再睁开眼时,眸中的犹疑和畏惧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静如死水的黑色。
“民女要状告当朝太尉,陆定渊。”
她此话一出,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都集聚到了陆定渊身上。
陆太尉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冷心冷情,此生只为一名女子痴心,还闹得满城风雨。
而如今这女子却在大殿之上,亲口说出要状告他,不惜为此敲响登闻鼓。
不知这位向来波澜不惊的陆太尉此时又该是何滋味?
显然是不太好受的。
虽然陆定渊站得依旧笔挺,连表情都未见松动,可苍白的面色却将他心中的痛意暴露得一览无余。
瞧瞧,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