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在意她。
在意到连她的饮食、气温敏感、会场空间偏好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她依然没办法给他一个明确的位置。
她不是没想过去试试,但每次心里刚生出一点可能,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傅衍慈的脸。
他那双冷漠的眼,那些她曾经卑微讨好都换不来一个正眼的日子,那些她孤身一人痛到浑身发抖,他却说“你能不能别太矫情”的夜晚。
她没有办法再去相信任何一个“我会对你好”。
因为她曾经也听过这句话。
是傅衍慈说的。
七点整,她坐上前往机场的车。
mark亲自送她。
他没有多话,只是帮她把行李放好,细致地确认了每一个随身件。
“护照、签证、备用电源、电脑、备用文件夹,还有药。
你最近胃不好,飞机上别喝冰水!”
“我记得!”她系安全带,低声说。
“你落地给我发个消息!”
“好!”
“展会期间我不打扰你,但你要是累了,想说什么就说!”
她偏头看他,目光清冷。
“你这么对我,有意义吗?”
“有!”他没有犹豫。
“我不是在等你给我什么回应,我是在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
车到了机场,他替她提下行李,看她穿上风衣,整理了下围巾,才低声说。
“安然,愿你今天遇到的每个人,都懂得珍惜!”
她没回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良久,然后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进安检口,没再回头。
与此同时,傅衍慈站在书房里,窗帘拉着一半,外头是初春时灰白的天色,他刚接到安然要飞巴黎的消息。
他一夜没睡。
早上五点半他就出门去了健身房,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却怎么都无法把身体里那股焦躁压下去。
他原以为自己能慢慢来,原以为只要他在,就还有机会。
可她从不犹豫。
她说走就走,从不回头。
她的冷,比任何人都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