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陪我就够了!”
深夜十一点,傅衍慈独自站在阳台,点了一根烟。
他已经很多年没抽烟了。
是她让他戒的。
她说。
“你每次抽烟,我就觉得你离我远了一点!”
那时候他只觉得她敏感。
现在他知道,她不是敏感,是在乎。
她在乎到连他的每一个小习惯都试图靠近。
而他,一点回应都没有。
烟快燃到底了,他才掐灭。
他想了很久,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写。
【安然,我从不敢说我配得上你。
你离开的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我曾经有机会成为你的靠山,却变成了你最大的伤口。
我不能怪你不原谅,我只能希望……你过得很好。
哪怕那个人不是我!】
他没有发送。
只是默默关上手机,靠着阳台,在寒夜中站了很久。
夜色沉得像一口井,他的背影无声无息地嵌进这深深的黑里,像再也走不出的悔恨。
清晨五点半,安然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未亮,屋子里是一片沉默的灰色。
她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苗苗,小家伙缩成一团,脸贴着枕头,呼吸均匀。
她轻手轻脚起身,穿上外套走到阳台,站了一会儿,像是想从外头微冷的空气里,把身体里那些还未消散的情绪吹出去。
今天,她要飞巴黎了。
维也纳首展后的第二场高阶定制发布会,全行业关注,合作品牌不少,站位极高,是ar品牌真正意义上走入欧洲市场的标志。
她应该高兴。
可她心里没有一点喜悦。
她从来不是为了成功去努力的。
她只是一直在逃,一直在用工作填满生活,用冷静掩盖所有伤口。
她坐在阳台椅子上,手里拿着昨晚mark送来的行程手册,上面他一笔一划标得整整齐齐,连每一个展馆的通道动线都画了清晰的标记。
末尾还有一句很轻的备注—
【酒店前台有备好的低糖绿茶,会议室我提前让他们安排了靠窗位置,你怕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