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点点头,似懂非懂地说。
“你别太晚,我会担心的!”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
“你还小,不该担心大人的事!”
“可是你也不告诉我你不开心的时候!”
“妈妈不想你担心!”
“那你就更该说,我才知道你哪天不高兴,要给你多抱抱!”
她笑了,眼神微酸。
“好,以后我不藏着!”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吃完早餐,她送苗苗去学校。
车子在校门口停下,小家伙背着书包跳下车,回头朝她挥手。
“妈妈,你加油!”
她点头。
“你也是!”
他转身进了校门,一路小跑,动作干净利落。
安然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视线。
她靠在车椅上闭了闭眼。
今天她排了三场会,一个品牌发布前期对接,一个海外渠道商签约,还有一场直播访谈的彩排。
她没有一刻是空闲的,但她愿意让自己累一点。
因为累,就不会再去想。
不会想昨晚傅衍慈凌晨三点发来的那条信息:
【我想见你一面。
哪怕只有五分钟!】
她没回。
她知道他又在重复那套方式,试图从愧疚、悔意里攀出一条他可以再次进入她生活的路径。
他以为她会再软一次。
他以为只要他低头,她就会像从前一样,主动走近。
可她不会了。
她真的不会了。
那天酒会,她走出去之后回头看了一眼,他还站在原地。
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失措。
可那又如何?
当年她流着血在医院病床上挣扎着睁眼时,他在哪里?
她在产后发烧,意识不清的时候,是mark拿着冰毛巾一遍遍给她擦额头;是她自己躺在沙发上一边喂奶一边回邮件;是她凌晨两点在厨房热奶,蹲在地上头晕眼花也不敢睡着。
不是他。
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她真正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