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太子与程肃将军的往来文书!
“巧了。”太子从袖中抽出一本赤册,“儿臣这里也有份账目。”
他翻开某页,指尖按在“永明三十九年”几个字上,“三弟可知当年修筑皇陵的三十万两雪花银,最后去了何处?”
老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溅了星点猩红。
当夜,秦淮河画舫。
三皇子心腹周侍郎正搂着歌姬吃酒,忽见舱门帘子一动。
进来个戴斗笠的渔娘,篮子里鲜活乱跳的鲥鱼还滴着水。
“大人尝尝新捕的”
话音未落,那“渔娘”突然翻腕亮出薄刃。
周侍郎喉间一凉,倒地之后看到“渔娘”袖口处的纹路有些眼熟。
八百里加急冲进午门时,太子正在试穿新赐的蟒袍。
“报——!阿那也部联合苍狼残部,连破我边境七城!”
军报上还粘着血痂,程将军飞凤舞的字迹力透纸背:「敌阵现中原制式云梯,疑有内应」。
太子突然捏碎手中茶盏,碎瓷片上,映出三皇子府上个月运出的“药材”清单。
五更天的乾清宫,老皇帝独自对着满盘残棋。
黑子已困死白子大龙,可他偏偏拈着颗白子不放。
掌印太监悄声禀报:“三殿下夜访杨阁老”
“让他去。”老皇帝突然落子,“咔”地一声震翻半盘棋,“朕倒要看看,是狼崽子牙利,还是”
他望向屏风后太子的身影,缓缓吐出后半句:
“真龙血脉够硬。”
作为皇帝,在位快三十年,他懂得帝王之术在平衡。
至于自己的儿子,如今还有太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如今倒也是看谁才能胜任这龙椅。
只是想到二十一年前,他亲自养大的嫡长子朱頔,若是他还在的话……
只是树大招风,有些事老皇帝其实也清楚,但是时间推着他走,他也不得不下杀手。
要问他有有没有后悔,其实午夜梦回,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但当年的那些宝藏和黄金到如今也不曾找到。
不知是空穴来风,还是朱頔藏得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