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夕刚触碰书脊,背后突然传来环佩叮咚。
“许姑娘。”
柳如静一袭突厥王妃的服饰站在磷火中,腕间金铃无风自动,“你果然来了。”
她的指甲划过书页,露出夹层里的羊皮地图。
那上面标注的,赫然是二十一年前前太子在北疆埋下的全部暗桩!
黎明时分,浑身湿透的沈云岫从院门。
许怀夕正在给阿香梳头,木梳“咔”地断在女孩发间。
两人对视的瞬间,同时开口:
“北疆有一队强悍的兵马!”
曾经有村民见到,还以为是海市蜃楼。
毕竟那次见过之后,村民就没有再见过这些重甲。
“柳如静想要联系南边的商人!”
在那边祭坛,她多次想要和许怀夕合作,一起开发突厥和江南的生意。
只是许怀夕暂时还没有答应。
突厥的问题本来就严峻,若真是和他们合作,这问题被三皇子或者其他政派抓住,就不是合作这样简单的事。
院外突然传来号角长鸣。
程将军的亲兵纵马掠过街道,嘶声大喊:
“全军集结——阿那也部十万铁骑压境!”
……
金銮殿上,蟠龙柱缠绕的沉香袅袅升起。
太子朱珩一袭绛紫朝服,跪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袖口还沾着未干的墨迹。
他连夜整理《江南水利十二章》。
老皇帝摩挲着奏折上凹凸的钤印,忽然轻笑:“珩儿这手字,倒比工部的图谱还精细。”
“儿臣亲历多处险工,不敢不细。”
太子额头触地,露出后颈一道未愈的鞭痕。
七日前巡视钱塘江堤时,他亲手拽住了决堤处滚落的巨石。
三皇子朱玦突然出列,蟒袍上的金线在殿内划出冷光:“父皇,儿臣却听闻”
他故意顿了顿,“大哥在江南,私下会见了北疆商队。”
殿角铜漏滴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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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户部值房。
三皇子指尖点着一册蓝皮账本:“去岁北疆军饷,有七万两对不上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