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想起什么——前世她被休那日,正是萧太后下的懿旨,说“庶女失德,有辱门楣”。
而那道懿旨的朱印,分明盖着云家私印。
“白璃!”沈清欢转向后方。
白璃骑着青骓马,怀里还抱着个被点了哑穴的俘虏。
这哑女绣娘此刻眼神锐利如刀,哪还有半分木讷?
“带二十骑绕去御膳房,”沈清欢解下腕间银铃抛过去,“把陈公公的人全锁进冰窖。若有反抗……”她指尖划过颈侧,“杀。”
白璃接住银铃,重重点头。
她的哑药早被沈清欢解了,只是平日装哑藏锋——就像沈清欢藏着天音琵琶的秘密。
“孙勇士!”沈清欢又转向后方狂奔的骑兵队,“你带五百人先杀进西南角,专砍红衣大炮的炮架!刘将军若问,就说沈某让他拆了慈宁宫前的汉白玉栏杆,堆成障碍物!”
孙勇士粗声应下,马刀在晨雾里划出半轮银月。
“司墨,”沈清欢捧住他的脸,“带我去望星台。”
司墨的玄甲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他俯身将她重新抱起,玄铁靴踢得马腹出血:“得罪了。”
马蹄声碎成一片,望星台的飞檐越来越清晰。
沈清欢摸出琵琶,琴弦在指尖震颤——天音琵琶的预知能力需要触碰到听众的情绪,可此刻她要的不是预知,是共鸣。
“疼吗?”司墨感觉到她指尖渗血,声音发哑。
“三个月经期换三千条人命,值。”她咬着唇笑,指甲深深掐进琴身,“司墨,等下我弹《破阵乐》,你帮我稳住琵琶。”
望星台下,何军师正举着千里镜。
他看见孙勇士的骑兵队像把利刃扎进死士阵,看见刘将军的士兵正用汉白玉栏杆堆起矮墙——那矮墙刚好挡住红衣大炮的射角!
他瞳孔骤缩,刚要喝令调整炮位,却听见半空中传来清越琴音。
沈清欢坐在望星台的飞檐上,司墨站在她身后,双臂环住她稳住身形。
琵琶弦如金戈相击,《破阵乐》的音律裹着晨雾席卷而下。
她的额头渗出冷汗,下腹坠痛如刀绞——这是天音琵琶的反噬。
可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