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幼崽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哀鸣,鳞片边缘渗出粘稠的黑液。陈浩踉跄后退撞翻台灯,插线板爆出的火花照亮他惨白的脸:“我三天前踩点时……这些狗还正常……”
月光在此时突兀地暗了一瞬。
青铜钥匙骤然变得滚烫,林夜锁骨处腾起青烟。他抓起外套冲向楼梯时,瞥见窗台上的绿萝正在疯长——原本蔫黄的叶片膨胀成墨绿色肉瘤,茎秆扭结成人类指骨的形状。
“等等我!”陈浩的惨叫在楼梯间回荡。
他的运动鞋踩过三楼堆积的外卖盒时,某只蟑螂正用后腿站立着跳祭舞,触须摆动的频率与流浪狗完全同步。外套冲向楼梯,青铜钥匙烫得像块火炭。
陈浩的改装三轮车歪在巷口,车斗里塞着洛阳铲和桃木钉,后视镜上挂着个褪色的平安符——去年中元节地摊淘的便宜货。穿山甲钻进林夜怀里,爪子死死钩住他的毛衣。
“安心啦!”陈浩把油门拧到底,三轮车在坑洼路面癫狂跳跃,“小爷的穿山甲能闻出三公里内的尸气,有危险它肯定第一个蹿——”
话音未落,穿山甲突然发出尖锐的“唧唧”声,鳞片根根炸起。林夜回头望去,那些拜月的野狗仍以扭曲的姿势站在原地,青荧荧的眼珠子像一排不会眨动的摄像头。
三轮车拐进荒草淹没的岔道时,林夜摸到陈浩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夹克。月光被乌云吞没的刹那,他腕上的青铜钥匙闪过一抹幽蓝的光,像深夜坟茔的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