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你看!\"他突然抡起军工铲,铲尖\"当\"地撞上一具半埋的骷髅。头盖骨在月光下泛着釉质光泽,下颌骨还粘着半片风干的符纸,\"这玩意儿当夜壶正合适!\"他用桃木钉挑开头骨天灵盖,三条蜈蚣从空洞的眼眶里扭动着钻出,被他顺手钉在槐树上,\"驱邪周边,买一送一!\"
林夜没接话。
他正盯着掌心发烫的家传玉佩——暗青色的玉面上,骨笛与药杵交错的纹路正在渗出细密血珠。父母失踪那夜,这枚浸透他们鲜血的玉佩也曾这般灼热。腐叶堆突然传来窸窣声,陈浩卫衣帽兜里钻出个金褐色毛团,穿山甲幼崽\"土拨鼠\"的鳞片炸成刺球,爪子死死抠住主人肩胛骨。
\"你丫属刺猬的?\"陈浩龇牙咧嘴去掰小家伙的爪子,穿山甲却突然冲着东南方墓碑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尖啸。那片坟堆上的野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草茎断裂处渗出沥青般的黑液。
林夜蹲身抓起把泥土,指腹搓开暗红色的砂砾——这是《御兽地理志》里记载的\"血煞土\",只会出现在百年以上的养尸地。他刚要开口,玉佩突然迸发刺目血光,一道黑影擦着陈浩后颈掠过,军工铲上的驱邪铜铃\"咔嚓\"裂成两半。
\"卧槽!\"陈浩反手甩出黑驴蹄子,那东西砸在墓碑上迸出火星,照亮半张腐烂的兽皮。皮子边缘缀着青铜铃铛,铃舌竟是半截人类指骨。穿山甲突然发疯般刨地,金褐色尾巴抽得陈浩脸颊生疼:\"你他妈嗑药了?\"
林夜拽着陈浩后领暴退三步。
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塌陷出脸盆大的坑洞,坑底隐约可见半块碎裂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每座坟茔,最终死死定格在东南方——那具被桃木钉刺穿的骷髅正缓缓抬起手骨,风化的指节捏着片焦黑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人生辰八字。
林夜的球鞋突然陷进湿软的泥地,腐殖土像某种活物的胃袋般蠕动。他踉跄着拔出脚时,一截青铜徽章勾住了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