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军伍,那也是由百姓组成的。
只要民心在苍梧,远比边境上那堵万里城墙更能让柔然铁骑胆寒。
若非举国上下众志成城,千年前中原人就会被匈奴的马蹄踏碎脊梁骨,何来现在的辽阔疆域,万万人口。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越王践忍辱负重后能再聚甲反击,也全靠了吴王差配合。
每年女子三百,金千镒,粟米无数的繁重赋税,压得越国百姓直不起腰,这才给了对方重招旧部的机会。
而越王践在征全国之粮赢下战争后,赋税从之前的十税一降低至二十税一,而且还有个前提,那就是 “民有三年食,然后可征”。
百姓虽依旧困苦,但起码能安心活下去。
最终结局其实早已注定,只是中间隔了二十年而已。
“两位大人可知林家粥棚?”沈舟见无人应答,自言自语道:“七文钱就能换取一月温饱,有米有菜有肉,这么大的便宜,为何睦州城的百姓不去占?只有些实在没办法的老者才会登门?”
“因为他们相信朝廷的政策,相信自己只要再努力些,将来也能吃上同样的饭食,还可以有闲钱送晚辈去读书,让孩子们不用苦哈哈的在地里刨食,这些要求很过分吗?”
陆禹修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起身拱手道:“见过殿下。”
他知道不能让少年继续说下去,可却不敢开口阻止。
沈舟情绪忽然激动,“这么要强又淳朴的睦州百姓,让人欺负的毫无尊严,官府竟然不管,是何居心?他们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用喊的。
少年话毕,静谧的州衙和议论纷纷的街道如同两个世界。
“这少年竟然是齐王世子?”
“早就看出来了,不然普通人能有这份见识?陛下体恤万民,皇孙自然有样学样。”
“但我去年去京城,听到的可不是这样,都说齐王世子目无法度,曾火烧国子监,顶撞宗人府,是个流连青楼楚馆的狂徒。”
“再这么说我撕烂你嘴巴信不信?街头巷尾的传言能信?”
“也是,下次我再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