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病房,在顾承川的掌心织出五道金线。儿子举着额温枪蹲在床边,像个专注的小侦探,红色激光在父亲的虎口处晃了晃,突然定格。
“368c!” 孩子的眼睛亮得像磁导航的定位光斑,“和爸爸说的‘顾氏温度’一样!” 顾承川笑了,掌心的老茧在阳光下泛着淡金,那是三十年握针、焐热器械留下的印记。他想起非洲部落的马拉,那个用红土贴额头测体温的男孩 —— 红土在 365c时会结成细碎的鳞,和掌心温度相差无几。
“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数吗?” 他摊开手掌,让儿子看见掌纹深处的细锈 —— 那是 1998 年断针留下的纪念品,“李爷爷说,金属器械要先学会心跳的温度,才能在血管里走路。” 儿子似懂非懂,却把自己的小手贴在父亲掌心,像在给玩具导丝焐热。
监护仪的滴答声中,顾承川想起磁导航系统的 “医者温度” 模块,默认值 287 秒对应 368c—— 那是他三十年前第一次焐热断针的时间与温度。当时李建国的秒表卡壳在 287 秒,却成了最精准的刻度:“器械太凉会冻伤血管,太烫会烫坏瓣膜,就像你们喝骆驼奶,要晾到能贴嘴唇的温度。”
儿子突然摸向床头柜的黏土心,心尖的孔里还插着那根棉签:“姆鲁的星星也是这个温度吗?” 顾承川点头,指尖划过心尖的缝:“非洲的红土知道,当它暖得能孵小蜥蜴时,就是生命最喜欢的温度。” 孩子的手指在缝口处停留,仿佛能摸到万里之外的阳光。
李小南送来新的监护设备,看见顾承川正在用掌心焐热儿子的退热贴:“老师,现在有恒温箱。” 他摇头:“恒温箱是数字,掌心是心跳,” 退热贴的边缘在他虎口处卷曲,“马拉的妈妈用体温焐热草药,比任何仪器都快。”
午后,儿子把额温枪对准窗台上的黏土心,显示屏跳出 “365c”。“差 03!” 他着急地望向父亲。顾承川却笑了:“因为心尖留了缝啊,” 他指着心尖的孔,“漏进来的风会带走 03c,就像给心脏开了扇小窗。”
这句话让李小南想起峰会现场的掌声 —— 当顾承川说 “最好的参数不是屏幕上的数字,而是患者睫毛的颤动”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