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作为社会流动的主要渠道,其异化程度往往最能反映一个社会的深层危机。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曾警告:\"当教育沦为技术训练的附庸,人的精神家园便开始崩塌。\"树科笔下的荒废希望小学,正是这种崩塌的具体象征。乡村教育的溃败不仅意味着知识传播的中断,更预示着文化再生产机制的瘫痪。当一代代乡村儿童失去接受完整教育的机会,乡村文化的延续便面临根本威胁。
更值得深思的是,诗人将教育异化与后续提到的\"ds\"(可能指代\"电商\")和\"马斯克\"并置,暗示了全球化技术资本主义对乡村的另一种\"教育\"。这种\"教育\"不再培养人对土地的情感与文化的认同,而是灌输消费主义价值观和技术崇拜。在\"轰轰烈烈\"与\"烈烈轰轰\"的节奏狂欢中,乡村被迫接受一种去地方化的全球想象。树科通过这种并置,不动声色地揭示了当代乡村面临的二重困境:传统教育体系的瓦解与全球化商业文化的入侵。
四、语言救赎:方言诗歌作为抵抗的飞地
面对如此全面的现代性困境,树科的诗歌是否提供了某种救赎的可能?我认为答案就隐藏在诗歌的语言策略本身。方言在全球化语境中的坚持,本身就是一种文化抵抗行为。当树科写下\"睇睇,睇睇,大家睇睇\"这样的粤语叠句时,他不仅在召唤读者关注诗歌描绘的社会现实,更是在通过方言的节奏唤醒一种集体记忆和文化认同。
本雅明在《论语言本身和人的语言》中指出,语言不仅是交流工具,更是存在之家的根基。树科的粤语诗歌实践,正是试图在普通话的汪洋大海中保存一块语言的飞地。这块飞地不仅保存着特定的语音、词汇和语法,更保存着与之相连的生活方式、情感结构和价值观念。当现代性进程摧毁了物理意义上的\"屋企\",方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