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就是了。”
聂长庚淡淡扔下一句话,垂头闷声就往前走。
顾相思只能通过背影看到他从耳尖红到脖颈,乐得哈哈大笑,这人有些不禁逗啊。
总之他说不走便好。
聂长庚握紧拳头闷闷往自己房里走去,没走几步便遇上正在库房清理的阿鼠。
阿鼠看到聂长庚脸色又黑又红,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惊慌道:“咦!哥!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和谁交手了,谁打你了?还是生病了?”
聂长庚依旧垂着脑袋,咬牙道:“闭嘴……”
“不行啊哥!你这样不对劲啊!还是谁惹你动怒了?”阿鼠大呼小叫着。
“滚——”聂长庚低声喝道。
阿鼠瞧他不愿说,抬头就看到还站在远处的顾相思,他赶紧跑过去问问看。
他急赤白脸地跑到顾相思面前,“公主!聂哥他到底怎么了?”
顾相思忽然一咧嘴,笑得爽朗,“嘿嘿,逗他呢。”
——
“柳絮,把画像都收起来吧。”
顾相思回到房里,看到柳絮还在用鸡毛掸子把画像上的鞋印给扫开,其中一只鞋印正落在那公子哥儿的脸上,还是自己最对胃口的那个。
“刚才聂帮主怎么了?突然说不干了?”柳絮问。
顾相思嘴角还挂着一抹笑,“谁知道他,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
也惊奇自己居然这么有耐心去同他解释还说好话哄他,要是以前她才没这个好脾气。
柳絮挠挠后颈,一头雾水的,她本来多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如今也看不懂这两位了,只好把那些画像收起来。
顾相思拿出之前在岐州带回来的父亲的草拟,仔细琢磨起来。
眼下朝中的人都对公主放下防备,她才安心去查顾家之事。
成摞的草拟洋洋洒洒写满属于父亲的理想抱负,富国强兵,整顿科举广招贤才。可细细想来,每一件变法的背后都触动世家利益,顾相思隐隐觉得,顾家遭到报复并非个人恩怨。
光是一则方田均税法,将土地重新丈量,按照土地肥瘠分等征税,就已有很大力度打击官僚地主隐田漏税行为。官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