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氏无所谓道:“弟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只是,弟妹说完后,可不要再阻我下逐客令了。”
谁知,容氏却轻笑出声,道:“嫂子,这事儿根本就不是您想的那样!”
“方才雪鸢念的那些物件,皆是我托衡哥儿借来。您疼爱衡哥儿,自是将最好的笔墨纸砚都送进他的书房。萤儿虽是我外甥女,我却将她视如己出,让她用些好物,也不甚稀奇。”
“嫂子怕是忘了,这玉辉坊的灯盏,可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这些一等一的好物件,哪样不是得等上十天半个月?嫂子有所不知,我这外甥女不仅书法一流,才情也是一流。不是弟妹我自夸,她若是个男子,只怕那解元郎的名头,也落不到衡哥儿头上。这些物件,萤儿不仅用得上,也撑得起。”
容氏说得云淡风轻,却字字凿在程氏心头。她知程氏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萤儿别有用心,可衡哥儿再好,她也不容旁人轻贱自己的外甥女。
见程氏脸色微变,容氏继续说道:“那些预定的文房四宝尚未送到,我自是不愿委屈了萤儿,这才找了衡哥儿。嫂子若不信,大可唤衡哥儿前来,您一问便知。”
容氏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萤儿自是没做错什么,却被人如此污蔑。既如此,不若以彼之道,还诸彼身。
程氏若是不信,那倒正好将衡哥儿叫来。衡哥儿若是知晓自己一片善意竟被无端利用,成了陷害萤儿的证据,他定会出言相助。
然而,程氏万万没有想到,容氏竟四两拨千斤般将一切包揽于自己身上,倒显得她这位当家主母,心思狭窄,行事做派毫无光明磊落可言。
就在程氏无言以对之际,雪鸢不甚碰触到了书案上的一本册子,只见那册子掉落在地,从中滑出一只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