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何塞拍着我的肩膀说:\"hijo(儿子),你有个好家庭。\"而父亲,用他康复中的右手与何塞握了握手,这是生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使用那只手。
一周后,我的旅游签证顺利获批。卡门父母回国前夜,我们在锦里的一家老茶馆举行了告别宴。三家人围坐在竹椅上,品着不同产区的橄榄油(何塞坚持带来的)和我家的杨梅酒,用中、西、藏三种语言轮流祝酒。
\"为健康干杯!\"父亲用英语说,虽然发音古怪但诚意十足。
\"por el amor!(为爱情干杯!)\"伊莎贝尔举杯。
\"!(祝您生活幸福!)\"母亲用藏语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母语。
卡门惊喜地看向我,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这个动作被何塞看到了,他冲我眨眨眼,完全不顾卡门之前的\"禁令\"。
九月的一个清晨,我和卡门站在双流机场的出发大厅。我的行李很简单——一个背包,一台相机,还有父亲偷偷塞给我的一包花椒粉(\"听说西班牙菜没味道\")。
\"紧张吗?\"卡门捏着登机牌问我。
我看着玻璃窗外起落的飞机,想起墨脱初遇时那个满身泥泞的红发姑娘,想起洱海边她第一次说\"te quiero\",想起医院走廊上她固执地一次次出现
\"不紧张。\"我握住她的手,\"就像你说的,生活从来不容易。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登机广播响起,卡门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差点忘了!临行礼物!\"
盒子里是一对银质耳环,造型是藏式的吉祥结与西班牙的橄榄枝交织在一起。
\"我自己设计的。\"她有点害羞,\"象征我们的融合。\"
我小心地帮她戴上,银饰在她耳畔闪闪发亮:\"完美。就像你。\"
飞机冲上云霄时,我看着舷窗外渐渐变小的成都,心里没有离别的伤感,只有满满的期待。这趟旅程不仅带我去往卡门的家乡,更通向一个我们共同创造的、超越国界的未来。
在云层之上,卡门靠在我肩上睡着了,红发垂在我胸前,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