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想嫁,父亲那边也不会轻易点头的。因此综合考量下来,这些人里头,还没有邬夫人说的那个侄儿强。
栗色的床帐里头,妙宁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道尽了男女婚配的无奈。
屋外几声碎石响,她本不做理会。可想着家里可没有什么假山流水,心里顿生了几分警惕来,坐直身子在床上,掐着被褥紧紧盯着外头。
窗棂忽然几声响动,是外头有人轻叩所致,妙宁穿上鞋将外衫套在身上,轻手轻脚走上前去。
却见似蝴蝶之影,透着月光在窗棂一角。
妙宁双颊顿时发烫,站在窗边却不说话。
“是我。”
外头的人自然是邬榆,他自小习武,耳聪目明,听得到妙宁的动静。
妙宁顾着规矩不敢开窗,只轻轻透了一个缝,低声道:“小公爷为何深夜前来,这于礼法不和,还请先回吧。若是要事,劳烦表哥转述也是一样。”
邬榆自然知道于礼法不和,他这般前来也是毫无办法所致,抱歉道:“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若今日不与你说这些话,怕是咱们得好长一阵才能相见了。”
“多亏有你让我想明白了,靠家族庇佑纵然轻松,可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法娶到自己所爱之人。因此我求了皇上恩典去辽蓟守关,下回再见得是三年后了。”
“若那时你还未嫁,我挣得军功回来,就能请皇上赐婚,三书六礼娶你过门。”
邬榆的话让妙宁又惊又喜,又忧愁又感动,心头一时五味杂陈。
“小公爷何苦如此……”
“若是今生就这般庸碌无为,连心爱之人也不能娶,才是真苦。”
邬榆苦笑,他往日潇洒快意时何曾预想有今日,可这回他不止是为了妙宁,更是为了他自己。
好在母亲与姐姐虽不同意,可父亲却站在了他这边,因此皇上才下旨封他参将,恩准了这一回。
两人默了许久,邬榆以为她不会理自己了,却听到妙宁道:“小公爷何时启程?”
“三日后。”
妙宁终究落了泪,也不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那明晚你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