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记得清清楚楚,房子是明年五月份到期。
正在聊房子,不是吗?
顾清川感觉肺腑之间的氧气已消耗殆尽,心脏里的血液也被一并抽空。
他提前查过,这病的生存期一般在14个月左右。
安然的情况显然更严重。
再过六个月,她就会彻底离开。
再没人扬着小脸,甜甜地唤他老板。
好想抱抱她,手掌抚着她的后背,告诉她别怕。
他微微扬头,强迫眼泪流回去,声音越发沙哑:“这六个月住我家,六个月之后,每多住一个月,多给你一百万。”
安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越过门框,去碰顾清川的额头:“老板,你是不是发烧了,我能给你住到破产。”
大掌盖在小手上,缓缓拿了下来,握在手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样最好。”
安然猛地缩回手,被他碰过的皮肤酥酥麻麻,身上好像再次发起了烧。
睁大水汪汪小鹿眼望他:“老板,你今天好奇怪,该不是对我蓄谋已久吧?”
钱要赚的明明白白。
掺杂了感情就不单纯了。
顾清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不自然的蜷了蜷,藏在身后,声线有些晃:“我大学就入党了,精准扶贫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什么蓄谋已久,说得怪暧昧的,他不婚主义,图谋一个小姑娘什么。
“哦。”
安然点了点头。
果然是可怜她。
那她就放心了,放心地当一个无感情的赚钱机器。
星河湾。
顾清川的家,顶奢大平层,与公司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
安然来过很多次。
每次顾清川和秦副总出差,都让安然来喂猫。
一只眼睛很漂亮的白色布偶。
打开门的一瞬,听到动静的小家伙就直奔安然而来。
“喵喵”几声叫得软糯。
安然蹲下身,轻柔地将猫揽入怀中,脸颊轻贴猫身,乌黑发丝垂落在纯白绒毛上。
“团绒,想姐姐了没?”
小家伙耳朵微微耷拉,舒服地眯眼,滚出轻柔呼噜声,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