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川垂眸看着一人一猫,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划出一道温柔弧线。
岁月静好,时光安然。
叫安然的女孩儿,该是被生活偏爱,被幸福环绕的。
许是外面太冷了,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冷热交替,鼻腔内又涌上了酸楚。
察觉到他明晃晃的目光,安然下意识地将视线撞过去:“老板,你怎么不换鞋,一直看我?”
顾清川局促地别过脸,藏起泛红的眸子,一脚踢下鞋子:“谁看你了,我在看猫,我是它爸,你确定要当它姐?”
安然低着头,偷摸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地抱团绒进客厅。
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掰开看看,怎么想的,竟怀疑他对自己有想法。
咔哒一声轻响,顾清川把自己关进卧室。
安然窝在绵软的灰色地毯上,纤细手指一下一下顺着团绒的脊背轻抚,声音压得很低:“乖孙,记住哦,以后见了我叫太奶。”
……
躺在柔软温暖的大床上,暴富带来的狂喜冷静下来,失恋的痛意又悄无声息地爬上来。
恋爱脑真是这世上最便宜的东西。
安然最终还是没忍住,打开了手机。
结果让她的心彻底跌落谷底。
沈域没给她发哪怕一条消息,甚至在楼顶上,那些电话也没有一通来自他。
全是顾清川。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将沈域所有联系方式加入黑名单。
蒙上轻薄柔软的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比恋爱脑更不值钱的是眼泪,纯白的羽绒枕被洇湿一大片。
哭到口干舌燥,安然起身去找水。
脚下地灯泛着柔和的光,开门刹那间,客厅强烈的光线倾泻而来,猝不及防地将她裹入一方敞亮天地。
顾清川还没睡?
“老板?”
安然一边走,一边唤他。
绕过沙发才看见,露天阳台上有猩红点点。
零下的温度,顾清川身上只穿着件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高大挺拔的背影莫名带着几分颓然。
安然忙不迭地抓起沙发上的毛毯,小跑向阳台,拉开光洁玻璃门,立马有冷风涌了进来,冻得她皱了皱眉。